当前美术界的意见分歧不能简单地看作是创新和保守之争。现代画家很少有不探索和实践着创新的,不惟是年青的画家。分歧倒是表现在如何创新上。而如何创新的焦点大体现在“变型”上。
“现代派”画家们认为“变型”(实际体现为抽象变型)是冲破旧观念、体现新观念的妙法。
应该明确指出,抽象变型并不是“现代派”画家们的发明。在人类最早艺术体现的图腾中,就已经存在着具象描写和意象表现。在这两种表现手法中都存在着“变型”。
作为中华民族象征的图腾形象龙、凤、人人皆知,龙的最早形象是大爬虫(或日修蛇),在氏族形成为民族的过程中,龙的形象逐渐形成,有了鹿的角,鹰的爪,马的头、鬃和尾,鱼的鳞和须,兽的四腿;凤,则是鹳、锦鸡、鸳鸯、孔雀的综合形象。
龙和凤是原始的人们意想的形象,是经过综合变型形成的具体的、美的形象,这种表现手法一直体现在中国画的形成和发展中。
图腾形象的一再重复、大量应用,造成了便化、简化的处理,由变型而至抽象,最后形成图案、符号。这些抽象的符号在当时,依然被人们当作图腾,可以燃起人们心中炽热的情感,具有变型前的强大魅力。随着时光的延续,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这些抽象的变型失去了原先的光华,留下了纯形式的躯壳,被人们当作形式美去欣赏和利用。
今天任何人创造的抽象变型,也只是作为形式让人们看看有没有美的价值。如用传统观念去探求其思想内容,那只好“对不起”了。今天创造的“图腾”形象,只能被看作是怪异的形象,绝没有原始图腾所产生的无上崇拜的、美的强大魅力。它绝不是从人民的广泛、深入的激情中产生的、被后世称为纯形式美的图腾的抽象变型,它只是作者自己的臆造(或日创造)。今天的抽象变型不可能有深厚的群众基础。
鼎页有人认为,正是由于群众不觉悟,才需要引导他们前进。那么,谁来引导你们前进呢?你能自诩为比群众更高明吗?事实上,对于抽象变型的过份强调本身,就是一种偏见。抽象变型也存在于具象表现之中。传统中国画的人物、山水、花鸟中存在着,写意画中存在着,工笔画中也存在着。中国画本来就不是自然的再现,是经过中国画家主观加工过的表现,其间的主观、加工,也就是抽象以及变型的过程。中国画强调神、韵,在似与不似之间去表现,也就是指的意匠加工、变型。
那么,如何变型才能适应今天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我认为,这应该深入认识人们审美观念已经发生了哪些变化。照搬民间绘画、剪纸,抓一把土当作自己的作品送给群众,群众也并不满意。应该站在飞速前进的时代列车上,时时和人民群众心心相印,理解群众审美观点的变化规律、变化方向,站在群众的前头,创造出最新最美的作品,满足人民的需要,同时,引导他们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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