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具设计与商周时代相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春秋时代早期,青铜器的设计还带有西周中晚期的风格,具有奴隶主阶级礼器的特征。然而,随着新兴地主阶级的兴起,列国地方思想观念的孕育和“礼崩乐坏”局面的出现,青铜器设计逐渐失去了以往祭祀和礼仪的用途,向着“钟鸣鼎食”的日用生活实用目的发展,此时的青铜器设计和制作趋向于符合人的使用目的,形成了区别于商周时期的新的时代风格。
春秋时期“重人轻天”的思想逐渐形成,人们对于人和神的关系有了重新的认识。《左传》曾有这样的记载: “祭祀以为民也。民,神之主也。”(《左传》僖公十九年宋司马子鱼语)“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左传》恒公六年随季梁语)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争霸,民生:民意是各个政权争取的对象,人民的价值比以往受到更多的重视,民心向背将左右政权的成败。因此,这些言语表明,人的价值在这时受到了充分肯定,商周时造在春秋中期到战国时代再次有了新的发展。大约在公元前6世纪后期,中国青锅器设计和生产迎来了第二次高峰,这次高峰也对中国古代艺术设计的发展和创新具有着重要的开拓意义。
主要青铜器物的设计
(1)青铜容器设计
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容器设计主要包括食器、酒器和水器,这些容器中有的还具有一定的礼器的功用,例如鼎,但更多的则是以日常生活使用为目的。
虽然春秋战国时期鼎的实用价值已经显现,然而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中还是发现了不少数量为9件的列鼎,这说明鼎作为礼器和陈设品仍然是宗教重器和王权的象征(图3-2)。由于青铜器的功用从精神层面转向实用功能为主,因而此时鼎的造型也由商周时期的厚重巨大转而向轻巧圆润的实用方向发展。春秋战国时期,鼎在造型上相比商周时期更加简洁和整体,摈弃了厚重的形态和繁密的纹饰设计,转而以轻薄的器身和以带状围绕器物进行装饰的形式体现设计注重实用的特征。这时的鼎的设计已经超越了礼制的限制,在造型风格上显示出整体化和统化的特征。与系列化的鼎的设计类似,其他饮食伴奏器物如篮、鬲、编钟的设计也显示出风格统一和符合实用的趋向。例如湖器物推向多用途使用功能。充分利用器物的盖、足、柄等部件,使之满足日常生活的不同使用需要。例如狩猎纹青铜豆(见彩版3-1),作品整体为一个圆球形,以两个半圆形青铜组件构成,上下两部分合为一个器皿,但同时又可以作为两个器m分开单独使用,而器盖上部附有的圈顶则具有了足的功能。类似的器物还有不少,如几何纹青铜长柄豆、蟠龙纹青铜敦等,这类作品的出现,表明注重功能的设计思想愈来愈受到工匠的重视,这类设计思想变为工艺设计的主导思想。
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容器设计还出现了不少象生造型,例如模仿鸟类、兽类等形象的壶、盘、尊等。这类作品最常见的在于器I的局部对动物的摹仿。如器皿的把手、口沿、流、柄、足等部位,摹仿的动物的形象,包括牛、犀、鹤、鹰、鸭等鸟兽(图3-5)。这些作品中最多的是摹仿牛的造型,此外禽鸟的造型也多受到关注。而器物的装饰纹样则摒弃了商周时期传统的兽面纹转而采用龙纹的变形、云纹、几何纹以及文字装饰等,构图形式采用四方联系、散点式构图等,这-构图形式无论是造型还是装饰纹样的设计,都不再保持前代神秘威严的气息转而以清新和接近实际生活与自然的形象来展示这-时期以人事活动为关注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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